祁韵这才看清了他的脸,乃是主家的一名老仆。
他立刻道:“你刚刚进去做了什么?!”
这名老仆已经吓得语无伦次:“少夫人,老奴什么也没干!什么也没干!”
祁韵看他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,下意识觉得大事不妙,立刻喊了一声:“来人!”
梅园这处后院虽然僻静,但今日园子里到处都是下人,祁韵一喊,当即就有下人跑了过来。
老仆见人来了,慌忙大喊:“少夫人饶命!少夫人饶命!”
祁韵毫不留情,叫人把他押住,守住院门,才带着翠青往院里走。
后院里已经摆满了宾客送来的寿礼,祁韵一眼看去琳琅满目,也看不出哪些被动了手脚,只能先检查了待会儿要送出去供宾客观赏的几件宝贝。
粗略扫过,并没有什么异常,祁韵心中疑窦丛生:要是这老仆没做什么手脚,怎么慌成这样呢?
他将贵人们送的贺礼看完了,又想起屋里还放着他和乔鹤年准备的贺礼 本来他们的贺礼不该放在这儿,是要开席之前才从自己院里抬来的,乔老爷和乔二爷备的贺礼就是如此,可是乔鹤年的宅子离主家太远,红珊瑚树又重,怕急匆匆抬过来出了闪失,这才一大早用马车拉过来搁在这里,待会儿也要抬出去供宾客观赏。
祁韵连忙进屋,打开侧间门一看,脑子就嗡的一响。
翠青在他身后失声大叫:“这珊瑚树、珊瑚树……那狗奴才拿染料泼上去了!这可怎么办!”
屋里还蔓延着浓浓的、刺鼻的染料气味,鲜红的珊瑚树上被泼满了浓黑的染料,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盛放的檀木台和地板上也流满了黑色汁液,整个屋里一片狼藉。
祁韵只愣了一瞬,就立刻打断翠青六神无主的喊叫:“抬水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