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韵不禁小声说:“怪不得江河日下,真是自食恶果。”
那名小管事也注意到这动静,便说:“这林家的五少爷碰上这么一家人,也真是够倒霉的。咱们这赌坊连人都可以赌,他可别被林二少爷输给老头当继室了。”
祁韵一下子皱起眉:“咱们赌坊还能这么赌?”
“嗨,大少爷生意做得这么大,哪能都清清白白呀。”小管事道,“宜州城这么多达官显贵,都不敢动他,就是因为这些阴私事儿都被他捏在手里呢。”
祁韵看着被拖进乌泱泱的人群的清秀青年,有些于心不忍:“可是……”
小管事看出他的想法,道:“少夫人,慈不掌兵,义不经商。您做生意要是对谁都这样心软,自己早被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,哪能像大少爷这样杀出一条血路呀。”
祁韵抿住了嘴。
阿福扶着他下了马车,小管事就带着他们往赌场中走。
踏入高高的门槛走进
赌场,仿佛一瞬间踏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光怪陆离的世界,嬉笑怒骂声混杂着摇骰敲钟声,围在赌桌前的众人,一个个满目猩红、状若癫狂,像穷途末路的疯子。
祁韵看得毛骨悚然,不由紧张地绞住双手,小心翼翼跟着小管事往里走。
还好,这些癫狂的赌徒也没空把心思放在赌桌之外,他跟着小管事很顺利地穿过大堂,走入后院的回廊。
一进后院,祁韵就看见林予带着下人,拖着林星儿进了一间包房。
他心中紧了紧,不忍心看到一个清清白白的年轻公子如此遭遇,可他胆子实在小,一进赌场看见四下的癫狂景象,就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,哪还敢挺身而出去管闲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