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嫁进来这么几个月,他在人情世故上精进很快,现在觉得乔鹤年这话虽然直白难听,却很有道理。
在自己那个清贫的小家里,家产就只有那么多,大家都得靠自己去挣,遵从着朴素的长幼有序的道理。
但是在乔家,小辈里只有乔鹤年一人独挑大梁,家里样样都指望着他出钱,他的担子重、责任大,讲话自然也就管用,长辈也得听他的。
同样的,如果祁韵娘家有人撑腰,或者他自己手里握着大把产业,能出得起钱,家里自然也有他说话的份。
不过,现在他还差得太远了。
娘家的条件太差,自己手里又没有底子,只能先靠乔鹤年给的钱和铺子,以后慢慢发家。
可是,他从小娇养在家,什么都不肯学,两个哥哥到了年纪都开始跟着父亲做生意,只有他成天游手好闲。
现在手里有了钱和铺面,又有郑夫子几个月的教习,可他毕竟从未亲手做过,就没有做生意的胆量,怕一不小心把钱亏得一干二净。
而且他身边也没个能商量、能信任、能给他出主意的人。
夫君是不行的。
一来夫君管着那么大的一摊子事儿,忙得不得了,哪有空帮他看两间小铺子。
二来这铺子本来就是夫君给的,要是又让夫君拿回去经营,铺子里的人还是认夫君当东家,这和铺子没给他的时候有什么区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