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韵的哭声更大了:“夫君,求求你……我真的很难受……”
乔鹤年打断了他:“现在院子里有十几个下人伺候你,天天吃好的、用好的,难道不比在你家里强么?就算接泰水大人过来照顾你,我现在派人去,等她过来,已是两三天后,那时候你早就自己熬过去了。”
祁韵的哭声一顿。
是啊,他不是在家里,叫一声娘亲,娘亲就过来了。
他在宜州城外的庄子里,去云县一来一回,就是两三天。
见祁韵清醒了些,乔鹤年就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:“听话,闭上眼睛,好好歇一会儿。”
说着,他也揉了揉眉心。
闹了这么一通,已经到了五更天,乔鹤
年吩咐赵婆婆待会儿给长辈们传话,说自己在这儿陪着祁韵,让长辈们先回城。
而后,他就回到床上,躺下来休息。
这回没有挨着祁韵,是挪到床里侧睡的。
而祁韵就孤零零睡在床外侧,脚下虽然踩着丫鬟刚刚换过的汤婆子,暖烘烘的,可心里却空落落的。
他离开温暖的家、离开熟悉的云县,嫁给夫君,嫁到陌生的乔家、陌生的宜州城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
出嫁前他还满怀憧憬,觉得自己嫁到这样的富贵之家,夫君又是人中龙凤,婚后一定会比在清贫的茶山上幸福很多。
可他现在算是幸福么?
他确实有了以前没有的荣华富贵,住在雕梁画栋的大宅院里,有成群的下人,戴钗环珠翠、穿绫罗绸缎、吃山珍海味。这样就算是幸福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