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像一个铁巴掌,猛地扇在乔鹤年脸上,把他扇得猝不及防,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他乔鹤年的正头夫人,居然在自己家里,被一群下人欺负得连饭都吃不上,要靠小厮爬狗洞出去,偷东西吃。
方才祁韵哭叫着说出来的时候,他只想着祁韵有没有遭罪,现在一听,才觉得荒诞至极。
不怪祁韵发那么大的脾气,受了这等委屈,换了谁都得发作一通。
乔鹤年的脸色难看极了。
他抬眼看了看身旁的祁韵,张嘴想说话,最后却没有作声。
他不知道能和祁韵说什么。
正如祁韵刚刚提的,他把他八抬大轿娶进门,就该给他正头夫人的体面。
他没给祁韵应有的体面,竟让祁韵被下人欺负,那他在祁韵面前还有什么夫君的尊严可言?
沉默地吃完一顿晚饭,祁韵先行起身回去梳洗,乔鹤年则落在他后面,在饭桌边一言不发地坐了好一会儿,才起身。
他梳洗完,越过屏风,祁韵早已躺在床上了,只是背对着他。
乔鹤年这会儿自觉没脸同他讲话,便上了床,躺在他旁边。
以前都是祁韵先低头的,他递过去台阶,乔鹤年才会顺着下来。
可这回,祁韵就沉默地背对着他躺着,一声不吭。
两个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,沉默地过了一整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