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松年道:“听说嫂嫂家在茶山上,山里的月色,当然比城里要好得多。”
祁韵微微一愣,扭头看他:“你还能说出这样的正常话来。”
乔松年看着他:“嫂嫂也觉得我不是正常人?”
正常人自然说的是正常话,只有不正常的人说出正常话来,才让人惊讶。
祁韵撇撇嘴:“你还有脸说,正常人会半夜翻嫂嫂的墙吗?”
乔松年笑了笑,不再说话。
在他的沉默里,祁韵忽然体会到了一丝落寞。
在乔家,乔松年是上哪儿都不受欢迎的一个人。
甚至今年年底祖母的六十大寿,主家也来悄悄传过话,说二少爷不必出席。
多么荒谬。
明明他也是名正言顺的乔家人,却被所有的亲人划到一个不想亲近的范围里。
祁韵明知道他是个混世魔王,没什么好可怜的,可看着这张与夫君一模一样的脸,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松年,你为什么总是做些离奇举动,说些离经叛道的话,惹人不开心呢?”
乔松年一挑眉:“我为什么要叫别人开心?他们也没让我开心过。”
祁韵:“怎么会?祖母和父亲母亲,肯定也很疼爱你。”
乔松年轻轻嗤了一声:“他们只疼爱兄长。每次我一出现,父母就脸色大变,我又不是傻子,还能看不出来他们更疼哪一个?”
祁韵没注意他用的是“出现”,只说:“父母都会更疼有出息的那个孩子,可他们也不是不疼你,只是……”
“不。”乔松年打断他,“他们就是嫌恶我,恨不得我消失。这样他们宝贝儿子身上的唯一污点就不存在了。”
祁韵愣了愣,有些疑惑:“你在说什么?你怎么会是你哥哥身上的污点呢?”
乔松年盯着他,好一会儿,似乎有话想说,可最后也没说出来,只抱着祁韵从屋顶跳下去,把祁韵留在院里,自己就翻墙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