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韵抱着自己,瑟瑟发抖。
他害怕乔鹤年发怒,可心里又忍不住埋怨。
为什么要怪到自己身上?为什么毫无理由地偏向他的亲人?
自己是他三书六礼、明媒正娶的正妻,他怎么不去教训他亲弟弟,只知道要求自己宽容大度呢?
长久以来被硬生生压住的委屈埋怨,这下一股脑地喷涌而出,祁韵不管不顾地在浴桶里哭了一下午,发泄出来,才总算好受了些。
可哭完了,这日子总还得过下去,祁韵擦擦眼泪,从浴桶里出来,换上干净衣裳,好好歇了一晚。
第二日,主家那边听闻他被二少爷推下水,老夫人和刘氏还特意送了好东西来慰问,没有半点苛责他的意思。
看来众人也都知道二少爷是个什么德性,碰上事儿定是他故意使坏。祁韵好受了一些,在心里偷偷宽慰自己,事情总会过去,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明,没什么丢人的。
偏偏这日下午,前院的下人便来报,说大少爷回来了。
祁韵又慌又乱,害怕夫君知道昨日的事,害怕下人们传些风言风语被他知道,忐忑不安地等在屋里。
乔鹤年一进屋,他就迎上去,又委屈、又胆怯:“夫君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乔鹤年面色有些疲倦,说:“这阵子外头忙,主家那边事也不少,都凑一块儿了。”
祁韵见他没提自己落水的事,才松了一口气,连忙给他倒来凉茶,又殷勤地给他按摩头和脸。
乔鹤年被伺候得舒服,并没有问起什么让祁韵害怕的话题,同他一道吃了些简单饭菜,就梳洗一番,到床上去休息。
这夜他似乎真的十分疲倦,只搂着祁韵,规规矩矩睡了一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