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鹤年一身喜服,宽肩窄腰、丰神俊朗,乌纱帽上立着笔挺的雀翎,精神极了。
他的眼角瞥过来,看见从车窗探出头的祁韵,眉头蹙起。
祁韵登时涨红了脸,一下子缩回来,老老实实盖上了盖头。
他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坐了一下午,到了宜州,已是黄昏。
他下了马车,牵住喜娘递来的红绸一头,乔鹤年则牵住另一头。
可祁韵坐得太久,腿都坐麻了,乔鹤年步子又大,几步就走到了门口的火盆前。
新人要一块儿跨过火盆。
可祁韵穿着厚重的礼服,腿又是麻的,怎么跨得过?
他想慢吞吞走几步,缓一缓,哪知道乔鹤年走得那么快,两人牵着的红绸一下子绷紧了。
观礼的好事者登时大叫:“哎哟!新娘子不肯进门哦!”
祁韵隔着红盖头,都能感觉到乔鹤年看向自己的冷冽目光。
他心里着急,连忙上前,一个趔趄,还差点摔倒。
好在乔鹤年反应快,一步过来把他扶住,拎着他的腰带把他往胳膊下一夹,就和他一块儿跨过了火盆。
祁韵跌跌撞撞、稀里糊涂地过了火盆,门外的观礼百姓们哄堂大笑。
身边的乔鹤年一言不发,只是步子走得更快了些。
祁韵知道自己给他丢脸了,连忙唯唯诺诺低着头跟着他往里走。
三拜礼成,他被喜娘和五六个丫鬟婆子引入洞房。
乔鹤年是乔家话事人,虽没有明着分家,却也独住一个宅子,祁韵被婆子们一路送到了隔壁宅子里,坐在布置好的新房的喜床上。
由于不在设宴的主家洞房,这间新房里没半个人来闹洞房,祁韵便一个人坐在这儿等着。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夫君回来,肚里又实在饿得慌,他就偷偷掀开盖头,先去桌边吃糕点填饱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