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才不懂这个理呢,”路果果撇嘴,“他们只知道,孩子是从他们肚子里出来的,那他们就是天,天说了,孩子们就得听,不然就是不孝。”
孙大姨行动不便,大冬天的怎么出行?再说了,这么多年没有联系,现在想起有个女儿。
“听舅娘说啊,”路果果坐在他身旁看着火炉里的红薯道,“是因为知道春梅表嫂在供销社上班,所以想要他们把小舅塞进去,还说这是大姨应该做的,你说这是什么话啊?也难怪他们不愿意认这门亲了,就刚才我看见娘那样子,我都想说别认了,咱们就和舅娘他们走动算了。”
见她气得脸都红了,陆再阳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脑袋,“在没什么文化人的农村里,孝字能压死人,外面的闲言碎语不必利刃差,有些事,看明白就好,至于怎么做,姨他们心里也有数的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就是知道,她才心疼孙招娣。
寒冬很快过去,李山也知道陆再阳之前说的机会是什么了。
水渠修好后,他虽然没了小队长的头衔,却被队长带到镇上开了个会,然后被队长推荐出来,和几位男同志接下了鞍山生产队迁队的任务。
本以为这任务挺简单,可回去跟家里人一说,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周晓梅却叹气,“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,那还有很多人住着吗?如果我爹没有生病,他也不会想着离开那里,因为那里除了乡土情,还埋葬着祖辈呢。”
“是啊,”李奶奶点头,“这种情,可不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。”
李山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了。
不过周晓梅还是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,“当时托给六婶照看,你就和几位同志去家里住吧,也好和他们长时间地沟通,别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,多累啊。”
“那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粮食。”
李婶子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