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盛清砚几乎说不出话来,他只是望着她,也只能望着她,缓慢地朝她笑了一下,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窗外的月色如冷泉一般,落在岚苑里,映得本就空旷的院子更多了几分落寞。
盛清砚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,站在廊外静静地望着周遭的一切。
他任由月光洒落在肩头,任由冷风卷起自己的衣角,苍白的脸色在望向云苑方向的时候缓缓浮上一丝苦涩的笑意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自晌午用过饭后,檀妧便坐在院子里话也不说。
她午饭没吃几口,这会儿又着实安静得异常,月荷便知道她是有心事。
再加之她身子才痊愈,要仔细着不得着凉,月荷便拿了件厚实些的斗篷,又端了碗热乎的莲子蜜枣银耳羹过去。
“今儿便是十五,姑娘是想王爷了?”月荷说着替她将斗篷披上。
檀妧垂眼去看她给搁到面前的银耳羹,提不起半点胃口。
“是也不是。”她轻声说着,又抬眼朝着天上看去。
每逢秋节,前后的几日的天气都不错,万里无云,碧空如洗。
她原本也应是高兴的,听闻北境大捷,想来父王不日便会归京,她与盛清砚的婚事也操办在即。待姚芊芊从季阳山回来,齐彧那边也可暂且不必过多在意。
每一件都该是令她展颜的好事,可偏偏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小皇帝金口玉言为她跟文菘蓝赐婚,虽是大婚当日遭遇刺客,却也不足以将婚事作废。
婚约一日不退,她便没办法给盛清砚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,甚至还会带来性命之忧。
这并非她想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