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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息怒!”滕居安慌忙跪在地上叩头,“是奴才疏忽,没料到承安郡主竟用了调虎离山一计。可盛将军确实中了毒箭,那毒世间罕见无药可解,即便是季阳山的神医也只能为他拖延时间,无法医治,他……他不应该能活着才对……”

“可他现在就好端端的活着,好端端的在王府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!”李顷一脚狠狠踹在了滕居安的肩膀,他手指不受控制地收拢,紧握成拳,指节都被捏得咔咔作响。

滕居安一个趔趄,又慌忙跪回去,弓着背将额头抵在地上。

“陛下息怒,奴才还有一计!”

大殿里的烛火燃得正盛,火苗被殿上的动静惹得左右跳动着,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

“你又有什么蠢主意!”小皇帝怒气尚未平复,恨恨咬着牙道,“快说!”

滕居安稍稍抬起头,“承安郡主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,是因着身边有太医院院使之女出谋划策随行照料,只要我们将文江蓠解决掉,郡主甚至是王府都会少了一大助力。届时便不怕再有意外发生,圣上也就无需再担忧了!”

李顷总算冷静了些,他深吸一口气,皱起眉头低声重复着:“太医院院使……”

“是,太医院院使文德仁,也是圣上为郡主赐婚之人的父亲。文院使的长子文京墨今日便在太医院当值,听说是庶长子,自小便不受宠爱。”

滕居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顷的神色,接着道:“奴才以为,可在文家父子身上大做文章,一旦祸累家室,便必定自顾不暇……”

小皇帝沉吟片刻,忽然犯了难。

他方才面上的愠怒之色已然不见,这会儿皱着小脸的样子像极了个单纯的孩子,忍不住嘀咕:“可文院使并未做错什么,朕无从指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