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总是敏感的,更何况是天生就在皇家的小皇帝。
李顷眼里的光黯淡几分,小声询问:“你是不是怪朕让摄政王远征了?”
“承安不敢。”
可他还是有些委屈:“那你能对我笑笑吗,我最喜欢你笑了。”
皇帝的要求谁能不应?
檀妧只得朝他笑了笑,便听得李顷高兴地开口:“姐姐,朕听闻你想要觅得一新郎君,朕都已替你选好了!立刻就为你赐婚如何?”
“……”
她心一沉。
果然,还是来了。
乞巧节这晚的月色清明如水,落在她的窗棂上,院里静得只有些许虫鸣。
檀妧从宫里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里,桌上的灯烛明亮,她披散着长发倚在坐榻,跳动的火苗映得她侧脸轮廓柔和动人,颇有种岁月静好之感。
可那也仅仅是错觉罢了。
她垂眼看了看手旁摆着的那枚尚未绣完的荷包,上面是一株并蒂莲花,花朵已完成大半,茎与叶却还不知如何。
这并非是她最擅长的样式,只是最擅长的那种会勾起不好的回忆,思绪难免也会借着月色飘到别处。
——“阿妧,你为我绣了这么多荷包,以后我每日佩戴不同的,都能一月不重样。真是辛苦我的好夫人了。”
——“阿妧,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,我想要的就只有你。”
——“我齐彧对天发誓,此生绝不纳妾,唯爱吾妻檀妧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