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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边皆是寂静的树林,只有不时传来的虫鸣鸟叫声,此刻却也显得尤为聒噪。

“他们是你带走的。”檀妧几乎立刻想到了文江蓠与盛清砚,眉头不由紧锁。

这人出现得太过巧合,他本应在围猎场上,此刻却又出现在此,倒像是一路尾随她而来。

前世的齐彧此刻应还受着病弱的拖累,虽有野心却投鼠忌器,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行为。

能做到现在这步,怕不是她的和离将人给刺激到了?

那人脸上带着谦卑的笑,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跟阴冷:“此事齐彧冤枉,郡主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带走了他们?我甚至都不知郡主口中的‘他们’是何人。”

这一字一句还真是中了她那句“人都会变的”。

檀妧不由冷笑,“你最好立刻放人,不然明日还有没有命站在这儿都未可知了。”

“是啊,就因为我出身卑贱,又从娘胎里带出弱症,才会被人瞧不起。要我死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。”他说着一步一步地靠近过来,目光死死地钉在檀妧的身上,“若非那时被郡主赏识,恐怕我还在府中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
檀妧的手缩进袖里,站在原地未动:“……”

“是郡主给了我希望,让我知自己并没那么不堪,让我知自己也有被人喜欢的运气和能力。这些我都铭记在心,永不会忘。”

这话听起来多讽刺。

檀妧脸色微沉,戏谑地望着他:“我说过,你我早已两清,那些所谓的恩情也不过是我看走了眼的一时冲动,何必当真。”

齐彧逼近过来,他虽身体瘦弱,却也是男子,此刻影子笼罩在檀妧周身,将她包裹起来。

有风拂过,带起他身上冷竹的香气,是她曾说过喜欢的味道。

“看走眼,一时冲动。”他声音隐约发抖,牙齿磕碰,“齐彧自问从未做过愧对于郡主之事,何来走眼一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