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分明是实话实说,毕竟连文江篱也被盛清砚迷得七荤八素的。
想到这里,她心中不免开始思虑起一些事来。
檀承渊早就发觉她心不在焉,便也没拉着人继续逛花园,只让她回了云苑,自己则是去往孙夫人那里。
他对孙翘的感情虽一般,但在京时也会每月固定时间去瞧瞧她。
更何况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吩咐。
檀妧回到云苑也并未急着梳洗休息,而是让月荷月薇翻出了压箱底的一些皮料子跟锦缎。
“姑娘,现下正热,您要这些做什么?”月薇将针线也给拿了过来。
檀妧接过料子比划了几下,准备开始裁剪,头也不抬地答道:“做护膝和软毯。”
月荷又在桌旁点了盏灯,映得檀妧眼前更亮堂些,“以往姑娘都是入秋才开始给王爷跟公子做,今年倒是提早了。”
檀妧没说话,仍旧垂着头裁剪缝制。她女红向来出众,手上的活儿又细致又快。
她确实每年都有为父亲跟兄长做护膝的习惯,今年做得早是因为她方才忽然想起,她成婚这一年的初秋北境会有几个小国联合来犯,檀承渊会主动带兵前往,而他们父女再见便是一年后了。
檀承渊的腿就是在那受了寒气,往后每逢秋冬便会不适,且随着年岁加大而加重,这也成了李顷顺理成章剥夺他手中兵权的原因之一。
她做起事的时候向来顾不得时间,也挺不得旁人劝,月荷跟月薇已是最了解不过,故而一直在旁陪着,帮忙。
等到檀妧终于察觉到天色已晚时,月已西沉,帮忙理线的月薇趴在她腿边直打瞌睡。
她收回视线,放下手里的东西,轻声说:“月荷,我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