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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并未。”盛清砚将茶盏放下,目光始终落在桌面上,略显拘谨。

他冷着脸色道:“陛下只是觉得郡主此事欠妥,并无责怪。”

“恩。”檀妧点头,敛着心思替他斟上茶。

当今圣上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与先帝比起来资质平平又心性幼稚,能说不责怪应当也是顾虑着她是摄政王的女儿,多思虑了一番。

见她只轻应了一声并不说话,盛清砚也闷不做声。

原本他在王府的时候就不多,与檀妧也算不得熟络,他又不是个会说话的性子,这会儿两人相对无言,尴尬便渐渐蔓延开来。

只是檀妧专心想着事情并未察觉。

直到月荷端来冰酥酪时,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檀妧亲自将酥酪递到盛清砚跟前,“义兄尝尝,这是消暑的好东西。”

那人怔了一下,面上方有片刻的宽松,“多谢郡主。”

他微微颔首,有些生疏地用匙子舀了些许送入口中,只觉凉意顺着喉咙蜿蜒而下,确是凉爽许多,却又与他们在军营中饮冷水解暑有所不同。

檀妧见他眉头紧蹙,眸中似惊似喜,情绪复杂,平白多出几分可爱的姿态来。

再加上盛清砚本就气质容貌俱佳,沉稳踏实又少年有为,也难怪坊间都传盛小将军是京中贵女的首选夫婿,确实也算得上完美——

除了不擅长聊天。

可这样一个人,上辈子怎得一直不曾娶妻?

想起自己有位常常将她义兄挂在嘴边的密友,檀妧难得八卦起来:“义兄打算何时成家,可有心仪的女子?”

匙子猛地碰了下碗沿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
盛清砚怔了一下,看过来,却又不敢对上檀妧的眼睛。

只说:“我还是更喜欢在军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