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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对面那人平静地将手里把玩的棋子拢回掌中。

檀承渊淡淡望着盘上的棋子,“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吗?”

他说着开始收拾残局,将棋子一颗一颗地收回棋奁。

“观棋如观人,你心不静。”

檀妧抿了抿嘴唇,“女儿确有心事。”

檀承渊动作一顿,抬眼看过来,眸中复杂。

“自小到大,我与你的两个哥哥都是将你宠着惯着的,总觉得你一个女儿家,只消快乐地长大便好。可你偏偏是三个里心思最重的,什么都要学,什么都要管。”

他说着叹了口气:“像你阿娘,万事操心。”

檀妧垂下眼,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时众人议论王府被满门抄斩的声音。

搭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帕子,她面上却淡淡笑着:“您与义兄常年在外征战,兄长又在江南任职,天高水远的,你们都顾及不到的事,自然要有人考虑。”

“怕什么,天塌下来自有我跟你两个哥哥顶着。”

檀承渊大手在她头顶抚了抚,眼眶湿润,“你阿娘若是还在,兴许阿妧便不会这么辛苦了。”

他终是愧疚的,无论对已故的发妻,还是对唯一的女儿。

檀妧起身为他斟茶:“阿爹……阿娘若在,也定希望你们都平安。”

“是,是了。”檀承渊接过茶盏,沉默半晌。

“前些日子收到了阿砚的信,南境大捷,他被圣上召回京述职,算着日子快到了。”

檀妧眨了眨眼,“阿爹的意思是,要为义兄准备接风宴?”

“不必。”檀承渊摆手,正欲再说些什么,便听到外面有人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