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承渊周身肃杀的气息尚未褪去,他没说话,只缓慢地移开视线在主位落座,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手边呈上来的茶。
半晌后他才沉声:“方才所谓‘不配’,是为何。”
这话是在问齐彧。
可没等人开口檀妧便已起身,她望着檀承渊有一瞬的出神:“父王。”
她无法想象父亲在面对齐彧带领禁军围堵王府时是怎样一副表情,又是何等心情。
上一世,终是她害了父亲。
“恩。”檀承渊看过来,眉眼间轻松些许,“阿妧有话要说?”
“是。”檀妧直截了当地在父亲跟前跪下,将手里的和离书呈上,用最简单的话语陈述事实:“女儿与齐彧已离心,此为和离书,请父王过目。”
外面的风吹进厅里,带着令人窒息的闷热。
霎时间前厅里鸦雀无声,众人像是连呼吸都不敢了,只等坐在上位的一家之主发话。
檀承渊的手紧攥着椅子的把手,面上瞧不出来是什么情绪,只目光从女儿这里移到后面垂着头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齐彧身上。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:“你与阿妧离心?”
齐彧头低得更深了,双手覆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收拢:“回王爷……是齐彧的错。”
檀承渊眼皮跳了一下:“你养了外室?”
“齐彧不敢!”那人郑重叩头,指尖死死按在地面上,指腹隐约渗出血色,“是齐彧配不上郡主殿下,齐彧任凭王爷处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