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傅三又要去马球场刷马厩,傅四不敢吱声,实在是太累了,刷不完,根本刷不完。
傅英辞确实回了宫,但回去前将沈澜一并带上了,说是要让他帮忙与户部几位官员商讨各部用银的事,听起来便是冠冕堂皇。
沈澜原本瞧不上傅英辞的,他实在不是正常人。
脾气阴沉沉,虽长得俊可看起来便是不好相与的那种,镇日喜欢穿一身绿袍,通身上下都是难以接近的样子,不喜说话,也不爱搭理人,若非必须要与下头官员安排事宜,他约莫一个字都不会说。
沈澜与户部几位大人说起今岁的税赋,都道新君即位要有新的国策,去年税赋繁重,两道发生过命案,今岁风调雨顺,百姓稍微多了些盼头,但若依着先帝的税令来征收,恐怕还是会捉襟见肘。
傅英辞进门听到他们在谈论此事,便挨着一个郎中坐下,怕打扰他们议事,将那郎中牢牢按住,直至听完全程。
那郎中汗流浃背。
“好,便依着齐尚书和沈澜的意思去办,减税,收拢官田往下分发给佃农,头年稻种朝廷供应,次年自给自足。不肯交田的勋贵,命沈冒沈将军前去清缴。”
“清缴”二字着实悍人。
风吹皱一池湖水,搅扰了游鱼的安宁。
傅英辞走了少顷扭过头来望着沈澜,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他腰间,沈澜低头,看到那枚铜钱纹路的玉佩,下意识便用手挡住。
“小萩送的?”
沈澜嗯了声。
傅英辞:“她都没送我东西。”
“陛下富有四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