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忽然笑起来,阴差阳错。
棋差一着。
只晚了一日而已,她便顺顺当当嫁了过去。
她本该是他霍行的妻子,
她只能是他霍行的妻子。
靖安侯府,热闹褪去,连风中都仿佛沾染了酒的浓醇。
六角宫灯轻轻曳动,随着廊下人推门的动作,光影晃成大片的橘红。
沈萩听到脚步声,静下来的心忽地跳动起来,她捏着绣有金线牡丹的团扇,轻轻抬起眼睫,看到屏风后的人慢慢踱步过来。
她便又垂下眼睫,端庄而又温顺的模样。
傅英辞走到她跟前,背着手略微躬身,看到那葱白细指握着团扇,蔻丹犹如初春的芍药,广袖中露出的一截腕子皓白如雪,屋子里□□凤烛不时发出噼啪声,她端坐的一丝不苟,规矩极了。
傅英辞笑,随即晃到旁侧,挨着她坐下来。
扭头,却见她也用余光打量自己。
傅英辞双臂撑着身体向后倾斜,声音慵懒:“小萩,咱们是歇在一处还是”他瞟了眼斜对面的软榻,“我睡外面?”
沈萩脸色嫣红,闻言眸光微微一闪,捏扇柄的手指滑下来。
气氛变得略微尴尬。
“你想睡哪儿?”
话音刚落,傅英辞踢掉鞋子翻身上了床,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:“洞房花烛夜,自然是睡娘子身边。”
衣襟扥开,露出里头绣着金线牡丹的中衣,还有细腻白净的锁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