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英辞笑了笑,怕是当中有什么阴谋,但他没兴趣知道。
沈萩过来时,他正好写完。
外头还在下雪,她斗篷上的雪沫子窸窣窣全掉裘毯上,被地龙炙烤着,很快凝成细密的水珠。
仔细算起来,他们还有十五日便要成婚了。
“听说了吗?”沈萩将斗篷递给青栀,径直走到他对面,看到桌案上正在晾晒墨迹的奏疏,忍不住蹙眉,“你好歹休息几日,至少忙过我们大婚。”
傅英辞笑:“写奏疏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大事,可比休息舒坦。”
沈萩便又问回正事:“昌南侯儿媳去大皇子府正门前,在青天白日闹腾了半个时辰,哭天抢地,人尽皆知。”
“听说了,怎么,不可以?”
沈萩瞥他:“ 你觉得正常?”
“不正常又怎样,总归不关我们的事,他们要争要抢,是他们自己个儿的家务事。至于谁利用谁,谁吃没吃亏,乐不乐意,也没人逼,都是权衡过的。”
听这话,沈萩明白傅英辞同她想的一样。
恐怕昌南侯儿媳去大皇子府求救,是太子的主意。
眼见着大难临头,贵妃失宠,霍辉回天乏术,昌南侯儿媳虽与他们是血亲却也顾及着自己的骨肉,在太子丢出交换条件的时候,她必然清楚自己要出卖血亲,但没法子,她还要保全自己的骨肉。
昌南侯府都散了,她不能带着孩子们去流放,这么冷的天,熬不下去的。
“兔子急了都咬人,接下来大皇子会不会做蠢事?”
沈萩记得,前世是在秋天,霍行设计引霍辉对自己痛下杀手,博得一线生机,也正因此,霍辉落入圈套,成为阶下囚。
今世所有事情都脱离了轨迹,而按照如今的局势来看,想必霍辉很快会对霍行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