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英辞听到外面的脚步声,往后看了眼,芸娘回到榻上,沈萩则挨着傅英辞坐在一块儿。
几个小厮进来,其中一人进门后便发泄般朝着傅英辞狠狠踹了一脚,便是先前被傅英辞骂的那人。
傅英辞当即抬头,狭长的眼眸犹如阴黑如墨,死死盯着他看去,小厮莫名打了个寒颤,但还是撑着底气啐道:“看什么看,小心爷给你把眼珠子挖了。”
他们悄悄打听过,张员外家的确有亲戚来投奔,便也放了心。不然临近年底被上头人查下来,这个年便谁也别想消停了。
傅英辞缓缓溢出个笑,小厮看了愈发汗毛耸立,扬手便要打,忽被身后人一把扯住:“没瞧着他长相俊俏吗,打坏了脸,可怎么给妈妈交代,怎么赚钱花呢?你要觉得不解气,踹两脚得了。”
小厮抱着手臂哼哼,抬脚刚要踹,一看到傅英辞那阴恻恻的脸,也不知怎么了,脚底一滑,竟摔倒在地。
傅英辞朝他看来,眸中的笑意夹着森寒,阴阳怪气道:“起来,接着踹。”
小厮要还口,但见他面如黑雾,口舌就像被黏住,结巴地不能自已:“我我用不着你来教。”
傅英辞轻蔑地打量他,“不踹了?”
小厮被盯得毛骨悚然。
“知道你会怎么死吗?”
“我会怎么死,不,我不想知道。”
傅英辞笑起来,听得沈萩头皮都麻了,“你会”他眼睛往下扫去,堪堪落在小厮的腿骨处,忽而轻轻扯开唇角,声音像压在喉咙里一般,“手脚断裂,脑浆崩出,你会死的面目全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