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,敛起笑意后疾步走出游廊,绕过月门消失在霍行面前。
“殿下,披上件衣裳吧。”
萧文茵抿了抿青丝,将大氅展开后垫起脚尖为他穿上,她眉眼低垂,总是这般温顺可人。
霍行一动不动,萧文茵便不问他为何怔愣,方才沈萩前来又是说了什么,只要霍行不开口,她也从不主动询问。这在两人间早已形成了默契,她忍了十年早就习惯了。
“文茵,委屈你了。”
萧文茵靠在他怀里,双手环过他的腰微微摇了摇头:“我在萧家本就不受宠爱,嫡母苛待,嫡姐欺负。遇到殿下,是文茵的福气,文茵不觉得委屈。
殿下待文茵的好,文茵全都记得,只是文茵势单力薄,不能像其他闺秀那般助殿下成事,否则殿下”她欲言又止,眼眶内慢慢蓄起泪珠,她仰起头,霍行便看到她眼下的疤痕。
在南楚的日子并不好过,身为质子的他要跟南楚皇室子弟一同上课,他听不懂先生说话,又被顽皮的皇室子作弄,偏又不得不隐忍蛰伏,唯恐因一点摩擦引得两国起纷争,一旦如此,父皇便更不会顾虑他的死活了。
他们连他身边的丫鬟都敢欺负。
那年冬天很冷,滴水成冰,他彻夜读书累极便趴在桌上睡着了,醒来后便起了高热,是萧文茵跑去找来大夫为他诊治,开药,也是萧文茵端到他面前喂他一口口喝下去的。他病的神志不清时,那帮纨绔子登门挑衅,嘴里说着下/流的荤话,又趁他起不来身对他的丫鬟上下其手。
她们被拖到旁边耳房,喊声哭声传到霍行耳中,他什么都做不了,像个窝囊废一般在那佯装昏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