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前世那场刺杀,沈萩用了自己半条命去救他。
一切都是他盘布好的局。
那种蠢事,只一次便足够了。
高廉看到沈萩时,虽竭力克制震惊,但从他的眼神中,沈萩还是看到了警觉的杀意。
“沈二姑娘稍等,容我去禀报殿下。”
大雪仍旧扑簌而下,打在眼睫上很快濡湿,沈萩收回手,静静等了片刻后,大门打开,马车顺利进入。
如今她再也不怕霍行用手段制造舆论,编排自己和他莫须有的故事,毕竟霍行要脸,再怎么想攀附也会掂量如今局势,她和傅英辞的事,京里几乎传遍了,官眷们时常询问他们婚期,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沈家要和靖安侯府结亲。
沈萩跟在高廉身后,怀里抱着牛皮纸封好的账簿,厚厚一摞,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云雾间。
某个时刻,她也会恍惚,就像还在前世,她和霍行也还是一对夫妻。
看到他站在廊下时,那种感觉骤然破碎。
那是一张冷峻疏离的脸,居高临下带着毫不避讳地审视,没了算计,他对自己便只剩下厌恶了吧。
沈萩笑,随即走上高阶,站在他对面。
“殿下便要在外面说话?”
霍行有一双凤眸,若不是因为警惕,那双眼睛看人时分外深情。
“我是怕坏了沈二姑娘的名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