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不敢,怕万一掐恼了,她便不肯再来。
鬼知道那些没梦的日子,他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本也没什么的,但有些东西一旦尝到甜头,乍然拿走,又怎能接受这等空虚折磨。
如今他甚是享受这梦,梦里,什么都有。
天更冷,凛冽的北风吹断院里的树枝,将飞来觅食的鸟雀吹得落荒而逃。
傅四从小厨房端来醒酒汤,放在砂锅里暖着,屋里仍没动静。
“世子爷还没醒?”
傅三蹲在红泥炉处,拨了拨炭,“喝得烂醉。”
傅四比了个闭嘴的手势,随即蹑手蹑脚走到门口,将耳朵贴上去,听到“咣当”一声,他便顾不得什么,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。
却见落地宽屏后,有人从地上爬起来,怔怔坐在那儿,忽然抬手敲了几下额头。
“世子爷,摔着没?”
傅四合上门,也将傅三那张幽怨的脸挡在外面。
傅英辞眼神僵硬,似乎还未彻底清醒,瞥了眼傅四,然后摸着大腿嘶了声,“没摔着。”说罢便要自己起来,谁知刚动了下,便觉得整条右大腿肿了一般,从骨头往外火辣辣的干疼,他往后仰过去,双臂撑着才没倒下。
摔个床而已,怎么跟断腿了一样。
傅四偷偷咽了咽喉咙,他可不敢提昨夜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