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萩笑:“喜欢,特别喜欢。”
“你今日去妙芙阁,可是为了他?”
沈萩一愣,慢慢直起身来对上李氏的目光,怔愣道:“娘是怎么知道的?”
李氏拍拍她的手臂:“你跟我们提起他后,我和你爹格外留心,那位爷镇日不消停,也着实叫人忧心。你爹回来同我说过,他刚弹劾了彭百里,彭百里是谁,那可是彭睢的侄子,他手里握着几家青楼赌坊的生意,做的都是黑心买卖。
你是我们娇养起来的好姑娘,平白去妙芙阁,不是为了他还能为了谁?”
沈萩复又趴在她怀里,眼眶温热,李氏觉出她的异样,摸着她发丝低声道:“你要嫁谁都无妨,爹娘只希望你欢喜。”
“娘,我知道你跟爹都担心我,但我想要嫁给傅英辞的心很坚决。”
“为你自己,还是为了沈家。”李氏出身望门,虽嫁给武将出身的沈从山,但骨子里的思虑还带有文臣的谨慎周密,她早在数月前便觉出沈萩的反常。
仿佛一夜间长大了,很多时候做事都不再同他们商量,虽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,可沈萩的变化着实超出他们的预料,太过独立冷静。
沈萩仰起脸来,“咱们沈家和靖安侯府若能结成联姻,既能自保又能震慑他人。”
沈家的兵权还有沈从山父子在陛下面前的地位,在霍行登基前都是无可撼动的,这也是霍行为何非要拉拢沈家成为沈家女婿的缘由。
当前,霍行和霍辉内斗,腾不出手来收拾旁人,若在此时能趁机发展壮大,即便日后霍行斗败霍辉转头盯上沈家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撬得动。
自保,不只是防御,而是时刻准备战斗。
李氏迟迟没有说话,沈萩趿鞋下床找来剪子,将那摇摇欲灭的烛火剪去一截灯芯,火苗倏地拔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