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更加笃定车内有疑,在刑部主事开口前帮了一嘴:“沈主事虽位低但职责所在,傅世子身为监察御史更应理解沈主事所为。”
傅英辞扶额,看似在思考,实则在与沈萩低声询问:“你的目的是要闹去刑部衙门?”
沈萩点头。
傅英辞嗤:“你还真有当疯子的潜质。”
“查我可以,让你们刑部侍郎动手,你”他不甚在意地觑了眼,轻蔑道,“还不配。”
方希年看到靖安侯府马车时,便觉得头疼脑热,恨不能遁地逃走,又见太子霍行立于车前,一脸肃然,更觉心惊胆战,躬身前来相迎之后,扭头看到沈立人偷偷抹了把汗,两人对了下眉眼官司,约莫知晓内情。
待车帘打开,傅英辞和沈萩将那银须鹤发的男子搀下来后,霍行使了个眼色,高廉跟在刑部郎中齐颂,主事沈立人身后逐一搜索车内,确认无虞后,朝霍行轻轻摇头。
霍行凛眉,又见沈萩下车时仪容端庄,全然不似方才的慵懒轻浮,她站在傅英辞旁边,雪肤花貌,体态匀称,两人都是绝好的姿容,此刻各自抿唇,神情肃穆,霍行心中涌出一道莫名的情绪。
正当疑虑不解时,忽见那男子根本不待方希年盘问,便扑通跪下一股脑儿吐了个干干净净。
事到如此霍行恍然大悟,此男子姓陈名文景,早年间考中秀才,后屡试不第,便在京里支摊代写书信,因他会临摹各种笔迹,故而被窦尧弄进府中临摹尤氏的字。
方希年震惊,约莫猜出之后情形,但为了公允仍镇定发问:“窦尧命你临摹尤氏字迹所为何事?”
“遗书,窦大人想杀妻,故而命我提前写好遗书嫁祸嫁祸给”陈文景两眼一闭,悉数摊牌,“窦大人忌恨傅世子弹劾,想借窦夫人之死用舆论逼傅世子退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