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第 35 章

一篇女尊宫廷文 荔箫 1821 字 8个月前

轻描淡写的五个字,仿佛长刺一般深深扎入虞谣心里。

她想起几个月前他在凤鸣殿养伤的时候,伤得那么重,她也没听他喊过一声疼。更早的时候,她令他受尽苦楚,亦没听他喊过疼。

最初,他抓住了她在他面前的一切时间,拼尽力气想说服她去查卫家。后来,他残存的心力都只用来求死。

可都是肉身凡胎,哪有不怕疼的?

虞谣脑海中划过一幕幕关乎于他的惨状,心跳都变得很乱。她知道若答应他的要求能让他多几分安心,可话到嘴边,却说不出口。

她执拗地不想答应他会杀他,哪怕只是为了宽慰他。

她想一个一心一意护着她的人,就算是她不喜欢,也不该是那样的结果呀。

“阿初哥哥。”她硬抱住他的胳膊,美眸凝望着他,“我……我不能应你这样的事,我想让你好好活着。”

“阿谣。”席初连连摇头,“我信你现下是真心,可日后若……”

“日后便是如你说的变了心,摆在你面前的也不会是一条死路。”她满目的真诚,“你为了我连退路都不留,那我给你总该给你一条退路。嗯……假如、假如咱们日后过不到一起去了,不论是什么缘故,启延宫还留给你住,宫人与吃穿用度都保你不缺,我也不许绝旁人欺了你——我立字据,行吗?”

前面的一言一语他都听得心不在焉,因为只消她变了心,那些都自然可以不认。

直到她说“我立字据,行吗?”,他的神色倏然一变:“什么?”

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,觉得匪夷所思。

可她依旧认真:“这不比求死强吗?以你的身份,就算没我,也大可在宫里逍遥自在地过一辈子,何必那样求死?”

说罢就扬音一唤:“素冠,去取朕的印来。”

“算了!”他忙也扬音,一把反握住她的手,急忙道,“我信你。”

“你信我归信我,字据还是要立的。”她语毕摆摆手,示意素冠去取,口中又道,“字据一式三份,一份留在你手里,一份交给宫正司,一份留给礼部。”

“……”席初哑了哑,“御印怎么能拿来写这样的东西?”

“有什么不能?”虞谣下颌轻抬,笑意扬起,“你那么拼尽力气护着我,如今也该我护你一回。放在民间,与妻子门当户对的夫郎说话做事才能有底气——咱俩想门当户对是有点难了,那就我来给你底气。旁人夫郎有的东西,我们家的也不能差了!”

最后两句多有调笑之意,席初绷不住笑出声,却摇着头大显嫌弃:“哪学的这些话?没正经,外人听了都要笑话你。”

“所以我也就跟你说说呀。”虞谣抬手,双臂勾住他的脖颈,蛮横地在他侧颊上一吻,声音温柔下来,也重新认真下来,“阿初哥哥,从前是我不好,日后我不会了,你不要不安心。若你不安心……你就跟我说,不要憋在心里自己难受。”

他沉吟良久,点了头。虞谣静静看着他,发觉他眼中好似又明亮了几许。

屈指数算,她的“身孕”也有六七个月了。再者大半年的光景里,她一边“安胎”一边忙于朝政,明升实贬地将卫家人从数个要职上换了下去。尤其是与宫禁和京城卫戍相关的官职上,除却禁军统领作为障眼法被留下以外,已几乎见不到卫家人的踪影。

对此,虞谣觉得以卫家人的精明应该察觉到了些许不对。只是她同时也在“出手阔绰”地给她们加官进爵,让卫家人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风光,她们暂时也说不得什么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