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扬见状也不敢继续待着，悄悄离开了病房，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。

沈斯年握住她的手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把你忘了的。”

腿上的疼根本不及看见她红了眼眶的心疼。

声音里满是愧疚：“别哭，我错了。”

他轻声哄着，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。

乔燕一直强撑的心理防线突然因为他的这句话这个动作而坍塌，眼泪也控制不住，决堤一般从盈眶里冒了出来。

“我以为你把这一世和我的点点滴滴都忘了，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
沈斯年怔神：“乔乔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

这一世？

乔燕把眼泪抹干净，认真看着他。
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交代。”

沈斯年表情更惊讶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别管我怎么知道的，老实给我交代。”

乔燕目光灼灼看着他，等着他坦白。

沈斯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。

他不敢说。

这一世他像是一个小偷把乔乔从陆之言的身边偷了过来，他害怕乔乔知道真相以后会怪他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从什么时候重生的？”

沈斯年愣神：“我……从小时候。”

“上一世我死了，一睁开眼就成了嗷嗷待哺的小婴儿。”

跟她一样。

乔燕如此想着，就听他继续说道：“上一世你喜欢陆之言，你讨厌我这样的人，这一世是我把你从他身边偷了过来，如果你恨我，你……”

“傻子。”

乔燕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唇：“上一世是上一世，这一世我们在一起了，我爱的人是你。”

说着突然俯身，凑近：“那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这一世的我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？”

沈斯年愣住。

她那张娇艳的小脸就在跟前，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。

乔乔什么意思？

一边想着她话里的意思，一边控制着自己不要因为她的靠近而胡思乱想。

“乔乔……”

“我也是。”乔燕说道。

沈斯年彻底愣住。

“乔乔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乔燕认真颔首：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“我说我也是。”

沈斯年不敢相信，伸出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。

疼，很疼！

这不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