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朝颜微微一笑,往前迈了几步,就在这时,一阵异样的灵气波动从西南方的密林处汹涌而来。

沐朝颜抬眸,望向西南方那片厚重的层云,微微蹙眉。木芙蓉修为不算太高,尚未察觉到异样,只是随着沐朝颜一同扭头,看向天空,不解地问:“宗主,怎么了?”

“有苍蝇来了。”沐朝颜抬手,从纳戒中摄出几十把铁剑,一跃而上,化作流光朝西南方而去:“传令宗门上下,看顾好护宗大阵,我去去就来。”

“是!”

沐朝颜身形如电,顷刻间便来到了苍茫春山外。春山辽阔,密林向四周蔓延不知几百里。周围向来人迹罕见,此刻却有几十位以上的器宗修士,乘着法宝朝春山方向进发。

烈烈狂风中,沐朝颜踩在铁剑之上,看清了百里之外器宗修士们明黄道袍上的阴阳八卦三角铜炉。为首一人身穿玄色纱袍,面白无须,俊秀英挺,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。

可他周身涌动的灵力波荡,却浩瀚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。

这是个合体初期的修士,换作以往,沐朝颜一剑可杀,如今却不得不提高警惕,暗暗调动所有的春山所有的灵力,汇集在铁剑之上,炼成一道剑阵。

当万器宗修士来到春山外五十里时,沐朝颜御剑,七七四十九把漆黑的铁剑破空,从四面八方朝着器修们轰然而去。

“吼!”

铁剑围成一圈,朝修士们直戳而下,化作无数紫金色的闪电游龙,穿梭在修士们明黄色的道袍间,将他们一瞬击落。

雷击之下,弱小的修士如风中秋叶,抖着身体从器物上头簌簌掉落。

变故骤生,为首的那个白面修士撑开屏障,阻挡着沐朝颜的攻击,庇护着门下弟子,扭头望向沐朝颜的方向,目光凌厉,怒气勃发,大吼一声:“沐朝颜!”

“我未曾踏足你春山的地界,你便这般大开杀戒,当真以为我万器宗无人了吗?”

白面修士大怒,从纳戒中取出无数灵符,洒向天际。灵符随风而动,缠绕在漆黑的铁剑之上,封住了剑中的雷霆之力,让狂暴的雷霆在剑身之中不断游走,刺啦作响。

沐朝颜立于密林之上,望着自己被困的铁剑,在云层间不断地闪烁着雷光,目光比万年冰山还要冷冽:“我说过,踏入我春山地界百里外者,杀无赦!”

“你!”那白面修士抬手,从纳戒中取出一柄极品朱雀灵剑,带着烈烈炽火,朝沐朝颜面门戳去,“欺人太甚!”

沐朝颜指尖一挑,一柄横贯在身前的铁剑朝前掠去,以凡器之身与那柄极品灵剑在空中争斗了起来。

两柄剑化作一红一黑两道流光,在空中交缠,火花四溅,眨眼就是数十个来回。

白面修士见灵器争斗不过,又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佛莲,以神识驱动到沐朝颜面前,妄图自爆。可还未等佛莲来到近前,就被沐朝颜一柄铁剑拍回了万器宗修士之间,砰的一声炸开。

周身的修士被震落,如被掠食的鸟雀纷纷往下坠。

不过瞬息之间,那汹汹而来的修士便急速退败。

当沐朝颜的铁剑压在白面修士的脖颈上时,那修士已满面焦黑,衣衫褴褛,看起来狼狈万分。

沐朝颜背对着春山,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,冷冷地望着那修士道:“念你修行不易,百年就到合体,也算五洲难得厉害的天才修士。”

“我今日暂且放过你,带着你的人,滚出春山!”

沐朝颜话音落下,夹在修士脖颈上的铁剑便化作一堵巨剑,朝前一竖,对准那白面修士狠狠地拍了下去。

“哇”的一口,白面修士吐出一口精血,洒在了沐朝颜的铁剑之上,身形如同一块石头被狠狠地往后抛,直直往后坠了好几里,才靠着一块“飞毯”灵宝在半空止住。

白面修士靠着柔软的“飞毯”,半跪在云层间,仰头望向远处的沐朝颜,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。他抬手,抹掉了嘴角鲜血,目光含着无尽的恨意:“沐朝颜,我张钰今日来你春山,并非有意与你相争。”

“只是你昨日将我女儿掳了去,还伤了我的族人,我总要向你讨一个说法。”

张钰抬手,扶着身后的“飞毯”颤颤巍巍站了起来。长风拂过他散落在鬓角的发,显得他整个人既阴柔又娇媚:“沐朝颜,把我的女儿还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