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刃泛着冷光,刺得司荼瞳孔猛然骤缩。
看样子,他已经控制住整个皇城了。
“二皇子,好手段啊。”
世人谁不知,大庆二皇子胸无点墨,兵法权谋一概不通。
如今看来,是他藏得太深了。
“都是母后教得好,没有母后,就没有今日的沈肆。”
若不是她的背叛,他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夺权。
一切皆因她而起,现在想着离开……
呵,晚了。
推开殿门,浓郁的药香味扑至司荼鼻尖,龙床上的人如垂朽老人,低声咳嗽着。
内侍太监秋沢托着朱红漆盘,碎步至司荼面前。
“儿臣想,这药,该由母后喂才对。”
金碗药盏还冒着腾腾热气,氤氲了司荼的视线。
“若我不喂,你又该如何?”
沈翊卧病在床,他的嫌疑最大,而这碗药,说是催命符也不为过。
“母后觉得,您现在还有得选吗?”
沈肆倏然抬臂,捏着司荼的下巴,俯身沉声道。
还想着攀附沈翊这棵树呢,明明在她面前,有一棵更粗壮繁茂的大树啊。
她怎么就,看不见呢?
第一次掐她脖子,第二次捏她下巴,他当她是饭团捏得吗?
以后别叫沈肆了,改名叫放肆吧。
“放肆!”司荼呵斥着。
可脸颊被他捏住,这声娇呵更像是小姑娘的娇嗔,起不到半点威势。
“难道母后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局势?”
沈衍被他拿下,沈翊半只脚踏进鬼门关,她在这宫里唯一能够仰仗的人,只有他!
拽着司荼的胳膊,沈肆微微用力,将她甩到龙床前。
司荼冷不丁地被人一拽,身子直接趴到榻沿。
靠,他敢扒拉她!
可还未等司荼做出反应,面前突然笼罩着一道阴影。
沈肆半蹲在司荼面前,与她对视,神色淡漠又绝情。
“这药,母后若喂下了,我便留镇国公府上下百余人的性命,反之……”
沈肆虽没有再继续说,可司荼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当初镇国公府公然支持沈衍,对于沈肆而言,没满门抄斩就算不错的了。
他既然敢说这话,就一定做得出来。
而她,确实没有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