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能为这件事掀翻一两家彰显皇权,又给事因不归咎在自己身上,皇帝是十分乐意立这个威信的,只要他们此刻足够卑微,就不会留下把柄。
他弟弟孟高心有不服,但此刻被兄长以眼神示警,只能咽下屈辱,一并求告认罪。
“好好好,看来是朕的裕儿和阿吉不够能耐,没得好外戚来给在京中使银子走路子,所以才被如此怠慢?你们往去其他几个郡的人里都不敢这么大胆,什么人都往里面塞,怎到了良慈郡就忽然粗心了?”
圣上这话就厉害了。
景虔也没想到皇帝比自己女儿更会上升事态严重,这会儿一句话的功夫,已经上升到了世家内臣结交封王的诛族之罪。
他虽也不喜孟氏,可作为世家如今的头领,自是不愿此言成真。
孟桓听完真是心下一惊,余光去看太子,心道圣上未必就知晓此事,若是知晓,那想来只是一个人为着自己的前景秘告……
正当他绞尽脑汁去思考如何摆脱这天杀的罪名时,一直跪得很安静的太子,却开口道:“父皇保重身子……是儿臣的错。父皇让儿负责此事,儿臣只顾一味选人,却忘了如何审慎筛查,给弟弟和妹妹那里送去了德不配位之人,请父皇责罚。”
这句话完美的缓解了冲突。
萧蔚听儿子开口,神色才稍稍好了些,可绛深面色却仍是绷得很紧,沉默须臾后说道:“你是兄长,便是旁人选人也有错,你负责此事也当过问,不是为政务,就是为家事,你难道不能替父分忧多多抚恤远处的弟妹么?”
语气说责备,倒更像个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