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苍舒听闻此言眼泪应声而落,昨夜至今一直忍耐,终于在告别之时无法按捺。
他向父亲保证自己定然会照顾好自己,不让父亲担忧和失望。
“爹信我是文曲星下凡,那我也得自然做出些文曲星的颜色来好让别人相信,给爹脸上增光。”
父子最终告别时刻,他如是说。
这是他最真实与朴素的愿望。
孟苍舒已将孟宽视作真正的父亲,一直以来也是以这样报恩的心在太学与风俗使者任上求存至今,不敢忘废。
他本是欢快乐观的个性,但有些时候,也不能只想自己消福,要多为他人的付出谋求些欣慰。
思及今日一早,应对好些来向自己庆贺的好友与置内大小吏员时,父亲脸上溢于言表的骄傲,孟苍舒清楚意识到,此刻身为两千石官吏,就是对父亲抚育多年呕心沥血的答报。
作为个快乐的俗人,这也是他幸福感的浅薄来源。
于是孟苍舒自山川的春光当中收回神魄,向郑平问道:
“小郑弟弟,你常走这条路,那可去过良慈郡么?”
“就在灵武郡和良慈郡边上的万沧县跑了两趟,里面倒没去过,不过那边现在萧条的很,稍微有点能耐的家世都跑出来了。”小郑轻甩鞭稍,为着好好说话,放慢山道上的马速,“前两年咱们郡上还来了一批,但我听舅舅讲,灵武郡和上苍郡收拢的流民才是最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