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在来晋国的路上,金嬷嬷等人都只是暂时在她身边, 不是她的人, 管教起来没意思, 她只把她们都赶到一边,眼不见为净。
又因为暴君的恶名在外, 她始终觉得自己在晋宫里活不过一年,就更没想过要学习驭下之术了。
以至于现在, 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。
那么多人。
江容想抓脑袋, 抓不了。
以前的她是一头齐肩短发, 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头上随便乱抓乱揉,揉得再乱, 用手指随便梳一梳就好了。
现在可不行,头发长了一抓就乱,还有可能会吓到青栀。
小姑娘胆子小,把她吓着了,自己还得找理由和借口安慰她,那就更烦了。
心情烦躁的时候,除了揉脑袋,她还喜欢拿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待把思路都理清来,事情几乎都能迎刃而解。
可现在,她只有宣纸和毛笔。不能乱涂,只能勉强写点字。但是她的字又写得那么丑,要是真的把思路都写纸上……
看着纸上像蚯蚓乱爬一样的丑字,她的心情估计会更差。
所以她现在真是,心情复杂又烦闷,却半点纾解情绪的办法都没有。
相比之下,青栀的适应能力比她强多了。
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的桌旁插花,一边吩咐屋内的小宫女做这做那。
那些小宫女也不知道是在新环境里不熟悉,还是她们本就这么沉默寡言,行走间竟然一个交头接耳的都没有,更不会抬头打量四周。只管低头忙忙碌碌,像工具人。
江容低下头,轻轻地叹了口气,抬眼见青栀捧着花瓶朝她走来。
青栀把花瓶放在案几上,关切地问江容怎么了。江容摇了摇头,叫她把那些宫女都遣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