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雅也随口说,出门去了,没在家。
“他去哪儿了?”包兰香问。
“出去转转看看,反正农活不忙,你儿子属野鸡的,在家呆不住。”姜雅说,“吃喝路费都得花钱,要不你借点钱给他?”
包兰香气道:“我哪来的钱借给他?你们还能缺钱,你订婚跟我要了四百块钱,我家底子攒点钱全让你逼得精光,说买缝纫机你也没买,你钱呢?我说二丫,我知道你两个弟弟,你可不能拿我们家的钱贴补娘家。”
这种诘问姜雅压根不当回事,笑眯眯说道:“钱给我了就是我的了,你管我怎么花呢,我全都买雪花膏搽脸搽光了。”
包兰香一口恶气堵在胸口,上不来下不去,气得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。
贺成一走,姜丰收再回到学校上学,姜雅很快就发现对她也有不利。
家里干活的人手不够了,姜老大带着姜丰产每天照例去生产队上工,生产队里春茬庄稼还是集体的呢,或者生产队不上工的日子就去承包田锄草、间苗,田间管理,宋士侠上工还要操持家务,姜老大养的一头黄牛就归姜雅了。
她荣幸地成为了一名大龄牧童,俗称牛倌儿。
作为互助组,这头黄牛虽说是姜老大从生产队折价买来的,可干的是他们两家的活,耕的是两家的地。
放牛在农村是个十分悠闲的差事。放牛就要遵循牛的习性规律,姜雅上午在家睡懒觉、做做家务,一直到下午下了凉,三四点钟,太阳不那么毒了,她牵着黄牛出了门,找荫凉地,沿着村边的沟渠田埂放牛吃草,傍晚时候披着夕阳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