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,包括大儿子,包兰香如今是本能地发怵。可是作为刚刚升级的婆婆,新过门的儿媳妇总得给点规矩吧,不趁着新媳妇脸嫩给规矩,以后这婆婆可就别想立起来了。
所以中午收工时,包兰香私底下跟邵保魁说,也不知道家里那两个祖宗起没起来做饭,要是连饭都不做,她可坚决不能答应。
邵保魁道:“她就是不做饭,你能怎么着她?她现在仗着大成护着她,大成都不跟你一心,你又能怎么办。”
包兰香说:“我能怎么办,是人总得讲道理,他姜茂金不是最要脸、最讲规矩吗,我们上了一天的工,他闺女在家睡懒觉,要是连饭都不起来做,我就去当面问问他姜家,嚷嚷给村里人都知道,我看他姜家还要不要脸!”
结果到家一推门,厨房里说说笑笑,小夫妻正在做午饭。
包兰香心里稍稍满意,刚松了一口气,一眼瞧见阳沟边上的一堆鸡毛、鸡血和水盆。
包兰香忍不住惊叫一声:“大成,这怎么回事,鸡怎么啦?”
“娘,回来啦?”贺成从厨房探出头来,手里还拎着一只收拾好的光鸡,笑道,“娘,你歇会儿,今天我们做饭,杀鸡吃!”
“你把我的鸡杀了?”包兰香嗓门顿时高了两个八度。
“杀了。”贺成说,“这只公鸡太讨人厌了,一大早就在院里聒噪,吵死人了,杀了吃肉,省得它一大早吵得人不能睡觉。”
他说着还故意扫了邵春来一眼,满意地看到邵春来变了脸色。
包兰香愣了愣:“谁家公鸡不打鸣啊,我那只鸡卖了也得值不少钱呢,你说杀就给我杀了?”
贺成:“又不能下蛋,谁叫它吵我睡觉,整天就知道瞎叫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