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墙之隔的贺家,岁月一派静好,丝毫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大事情。贺成进去时,邵春来已经回来了,正坐在堂屋一边烫脚,一边跟包兰香和邵保魁说话,画面挺温馨的。
从昨天贺成回来,家里就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,简直可谓母慈子孝——包兰香对贺成说话音量都低了几个度,听着温柔多了。而邵保魁和邵春来父子两个从上回“请仙姑”之后就有意无意地避着他,一个屋檐下视而不见,这两天更是如此。
大家都不多话,沉默是金,家里比起前阵子,居然难得的和谐平静起来。
瞧见东屋有灯光,知道邵春红也在家,贺成便把大门拴好,本打算去堂屋找包兰香说事儿的,瞧见屋里一家三口说话呢,他脚步一顿改了主意,自己进了西屋。
他这些天已经养成随身带火柴的习惯了,擦了根火柴把油灯点上。
家里也没有钟表,贺成估摸着,少说也得十一二点了吧,大半夜的,摸黑去院里刷了个牙,锅里没热水,贺成在洗不洗脚之间纠结了一下,最终还是决定算了吧,没必要那么讲究,主要是烧这种土灶真挺麻烦。
“大成,你干啥呢,是饿了吗?”包兰香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,站在厨房门口问了一句。
“洗脚。”贺成说。
“烧水洗脚啊,不用烧,暖壶有热水。”
包兰香转身回去了,贺成拎着个空的洗脚盆走倒院里,包兰香很快提着暖壶出来,递给走到门口的贺成说:“刚烧开的,得兑点儿冷水,我给你舀。”
贺成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,自己去舀了半瓢冷水,倒完热水把暖壶递给包兰香,端着洗脚盆回屋。他刚把脚放进去,包兰香又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