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组都是男的,一帮庄稼汉一边干活,一边就东拉西扯地聊着天,甚至扯起了荤段子。贺成反正都不认识,人家也不跟他说话,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,就一个人慢悠悠地干活。
中间休息的时候,邵春来凑到邵保魁身边说:“爹,说那傻子好了,你还真信呀,我怎么瞧着还是那个熊样,愣头愣脑的,出了门就变哑巴了,还不是傻子一个。”
队长的哨子响了两声后,社员们停下动作纷纷往田头走。贺成自己欣赏了一下他刚才挖的那段,拎着铁锹慢悠悠往田埂走,眼角余光扫着身后,有意无意地等着姜雅过来。
姜雅正拿着铁锹头在修理,她的铁锹头掉了,贺成一伸手说:“给我看看。”
姜雅也没说话,就随手把铁锹头和木棍递给他。
贺成接过来,拿着木棍使劲往地上磕了几下,利用惯性把铁锹头装回去,然后一手用自己的铁锹柄砸结实,嘴里说道:“你这铁锹也太破了吧,先凑合用,回头我给你钉个楔子。”
姜雅乜了他一眼,小声道:“就你能,我专门拿来的。”
“??”贺成不解地抬头,对上姜雅嫌弃的眼神,才反应过来,人家这就是故意拿来摸鱼的。
大集体干活呗,工具不好使,铁锹掉头了,旁人也不好说什么。反正按照生产队的习惯操作,妇女干这活一天就是六个工分,男劳力八个、九个,干多干少也就那样了。
贺成憋笑:“没事儿,不加楔子,它一会儿还得掉,不掉你就摔两下。”
姜雅:“我谢谢你了。”
两人说着话,一抬头,其他人大都已经坐在田头休息了,好多双眼睛看着他们。
姜雅心中哂笑,她走到妇女那一堆,刚坐下,就有人凑过来问:“二丫,傻子跟你说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