婵与布绝无半丝情谊,布所谓之深情不过是自己的喜好得到满足,不过是婵之皮囊入眼而已,绝无其他。毕竟情浓时,他以未因婵之言少杀半人。婵有半分性情流露,都会被其要求改之……
哪里来的情深?哪里来的心悦?简直无语……鱼会心悦渔夫?猪羊会心悦屠夫?
也不知如今谈及此事之人心中如何想?莫不是吃得太饱?
吾一生从未心悦于世间任何男子。
吾生于贫民之家,阿母早逝,因容貌被要娶新妇的阿父卖于世代娼户的卞家,做了女娘的替子。阿父说这是吾最好的出路,起码能吃几顿饱饭能穿几身好衣。
何为替子,不过是女娘不喜之客人由吾伺候。
第一次做替子吾尚未成人,不过黄口小童,只因对方喜欢稚女,给了主家一个能见权贵的机会,便被献于对方。
少时,吾以为有饭吃,不如家中族中姊妹一般饿死,便是吾命好。
能活着,便是身体痛了些,吾尚且活着,依然是所见所知贫民之女活的最好的一位,吾不能不敢,更是不愿反抗,只因……反抗者皆死。
吾少时不懂为何活着,但吾懂听话便有活着的机会。努力习舞,学习伺候人的各种技巧。
凭吾之美貌,献吾的机会,卞家女娘得以入曹将军之眼,得意入曹府为妾,并挑选卞家所有替子。又因忌惮吾之美貌,卞氏不允吾现于将军,是吾此生最大之幸事!
吾为替子,为娼女……靠吾之美貌之身体之舞姿,卞氏笼络不少将军麾下之人得以盛宠,自然卞氏同样貌美,但师傅说不足吾之三分。
初遇师傅,是吾人生最幸之日,吾为娼女为舞姬,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最寻常的贱女,是任何人皆可玩弄的物件。
可师傅说她会护吾,当吾人被恶人压与身下,只到吾腰部高的师傅,拿着锋利的匕首,护吾,为吾之遭遇落泪。
师傅说吾是人,不是什么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