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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舒言见顾松霖盯着他看,又抬手抹了一把眼角。

刚才急着开门,打哈欠带出的眼泪可能没擦干净。

这个动作在顾松霖看来却是——他不想让自己发现他的脆弱。

顾松霖收回视线,声音滞涩:“没事,你……早点睡。”

对方的感情他回应不了,只能回避,顾松霖帮他带上房门,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

时舒言看着被关上的门板,一脸莫名。

所以,姓顾的大半夜来他敲他门是为什么?

困意让他无暇多想,洗澡睡觉!

顾松霖又失眠了。

他平躺在床上,双手搭在腹部,是他习惯的睡姿。

可是他强迫自己闭眼很久也没能入睡,黑暗中,时舒言眼角含泪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他脑海里甚至自动脑补出画面:时舒言回家后连衣服都没换就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,枯坐在书桌前拿着那枚戒指默默流泪,一坐就是半夜。

心里难受为什么不像那天扔衣服一样朝他大发脾气,而是一个人偷偷哭。

如果不是他半夜去喝水看到他的房间亮着灯,鬼使神差地去敲了门,他就是哭到天亮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
真傻。

这一刻,顾松霖甚至宁愿时舒言朝他发脾气,作里作气的样子起码很鲜活可爱,怎么都比偷偷抹泪的可怜样强。

失眠到天亮,顾松霖一早还是很自律地起床,甚至比以往提前了二十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