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日子养得不错,忽然要来一场病,的确不易,”岳丛珊的声音很软和,“夏暖院那边有动静吗?”
“和缩了头的王八似的,”王氏呸了一嘴,“自打进院后,那院门就紧闭着,到现在还没开呢,我瞧着应是吓住了。”
“吓住了才好呢,”岳丛珊拦住王氏想要再扑脸的手,“既是吓住了,那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这边来。”
王氏收回手放好东西,扶着她坐起身,“夫人,您到底怎么想的?就算把大姑娘嫁出去了,对您也没甚别的好啊?”
岳丛珊垂下眼,“她就是舅母与我之间的擂台,她一日在我跟前,就好像在提醒我,我那好舅母一日也见不得我日子安宁,奶娘,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王氏一声姑娘,让岳丛珊泪如雨下,“我爹在时,季家因我爹秀才之身,本就想亲上加亲的,那时我爹还跟我说,季家是商户之家,日后走不了科举,还嫌表哥配不上我,可自我爹娘去了后,季家对我们是什么脸色,自不必多说。”
“我们狠心做下局,却被舅母一句嫁不得让我不能有子嗣丈夫的话,让表哥生了退意,又故意把我配给徐梵这等粗人!奶娘,你让我如何不恨舅母?如何不怨徐家兄妹啊!”
王氏哭得比她还要厉害,抱着她好一顿哭,最后掏出手帕细细擦掉岳丛珊的眼泪,“姑娘,您只跟奶娘说一句话,是否还放不下大公子?”
“放不下……如何放得下啊,”想到翩翩模样的表哥,又想到自己嫁的那熊一样身材的徐梵,岳丛珊的眼泪又下来了,“可他如今家有娇妻,还是舅母哥哥的女儿,婆媳尚能那么好,我又嫁作人妇,还有什么能争的呢?”
“舅姥爷他们在的时候我们不能争,那等他们……我们为何不能呢?到时候,季家当家做主的主君,可是大公子啊!”
王氏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道。
岳丛珊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话越发亮了起来,“是啊,只要我抓住表哥的心,日后会怎么样,谁说得清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