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乏了,”江素兰一句话,丫鬟就赶紧擦干眼泪,扶着她进卧房,伺候着她躺下,江素兰看着轻手轻脚的荷香,忽然拉住对方低声道,“盯着点那边的动静,我倒要瞧瞧,这回她要出什么手段折腾我。”

见她终于开始在意自己的处境,荷香那是喜色连连,赶忙道,“姑娘放心,我且盯着呢!”

等江素兰阖眼休息后,荷香轻手轻脚地退出卧房,那在院子里坐着缝补东西的婆子赶紧起身,压低嗓门问到她跟前的荷香,“姑娘怎么样?”

荷香掏出手绢擦了擦小圆脸上挂着的眼泪,“我们姑娘好着呢!娘,我不便出去瞧,您去外面摸摸眼。”

婆子直接把缝补的东西塞给她,转身就往院子里走。

而江素兰则是躺在床上接收系统传过来的原主记忆。

奉献怨气值的是原主徐素兰,徐素兰三岁丧母,六岁丧父,自小与大她八岁的兄长徐梵相依为命,徐梵是个敢闯敢拼的,这些年利用父亲留下的人脉将徐家的绸缎生意越做越大,从小县城,迁到了繁华的益城安了家,在一次茶会上,徐梵对益城首富季老爷的外甥女岳丛珊一见钟情。

这岳丛珊也是个可怜人,她父亲本是刚中举的举人,结果那一届科考查出徇私舞弊,她父亲牵扯其中,虽然后面查出是清白的,但人已经不在了,而她母亲撑起病弱的身体,将她带回娘家安顿好没多久,便离开了人世。

岳丛珊那会儿才八岁,便过上了寄人篱下的日子,季家家财万贯,养一个外甥女一点问题都没有,但岳丛珊千不该,万不该打上了她表哥季望春的主意,想嫁给对方做季家下一任主母。

季夫人属意的儿媳妇可不是她,而是自己娘家侄女,看出岳丛珊的心思后,季夫人只觉得恶心坏了,于是经常以给父母祈福的借口,让岳丛珊在自己院子里抄孝经等等。

岳丛珊为人敏感,她奶娘也不是个蠢的,怕岳丛珊被季夫人随意嫁一个不是东西的人,二人合计后,来了一出苦肉计。

一寒冬傍晚,岳丛珊故意在季家湖院里等待刚应酬完,一身酒气的季望春,见对方被小厮搀扶着往这边来,她一副关心的模样上前,季望春的小厮早就被季夫人点过,不能让岳丛珊离季望春太近,所以小厮当下就挡住了对方。

岳丛珊假装绊倒,小厮怕她倒在季望春的身上,于是自己把人接住了,结果岳丛珊却一脸羞愤,然后投了湖。

那大冬天的跳下去,又是个深闺养着的姑娘,捞起来时脸都青了,她奶娘在一旁哭天喊地说对不起老爷和夫人的嘱托,没照顾好他们姑娘怎么怎么的。

季望春的小厮被乱棍打死,烂醉的季望春醒来后,面对的就是岳丛珊奶娘,说是他让小厮拦住人,结果小厮一不小心把人推到湖里去的说法,对被大夫诊出日后子嗣艰难且一直病弱的岳丛珊非常同情和自责,他知道表妹对自己有意,母亲又不愿意。

又想自己害了对方,所以跟季夫人提出自己日后纳岳丛珊为平妻。

季夫人却不愿意,说没有女人会愿意嫁给一个害自己以后没有子嗣的男人。

这话劝住了上头的季望春,把使了苦肉计害死了一个小厮,除了得到表哥同情外,就只有一身病痛的岳丛珊气得要死。

季夫人表示会给她挑一门好亲事,然后就挑中了益都新秀,徐梵。

徐家和季家一样是商户之家,但却没有季家那么富有,就连徐梵也长得不如翩翩公子样的季望春,徐梵是那种五大三粗的身材,长相也略粗犷。

岳丛珊会愿意嫁给他才见了鬼,哭到季老爷面前说自己愿意做一辈子姑子,也不愿意嫁给那等人。

季老爷也心疼她,就找季夫人闹,但季夫人却跟季老爷说,眼下岳丛珊这种身体以及家世背景,除了给有点地位的老鳏夫做续弦,有一堆比自己年纪还大的继子继女外,根本找不到比较好的人家。

但现在有个年轻力壮,且把生意做得不错的年轻人愿意娶岳丛珊,还不在乎子嗣的,就徐梵一个。

上无公婆压管着,下面就只有一个小徐梵八岁的妹子,徐家也算是吃穿不愁,这样的人家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
有他们季家给岳丛珊撑腰,就算徐梵以后后悔想要有子嗣,大不了纳个妾,到时候把孩子记在岳丛珊名下,那日子一样好过。

季老爷越听越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,于是便让岳丛珊安心待嫁。

岳丛珊简直要怄死了,偏偏她被季夫人派过去的婆子看得很紧,想去找季望春帮忙都不行。

于是岳丛珊便嫁给了徐梵。

新婚之夜就咳得快要归天似的,让徐梵去书房睡,还说是为了他的身体好,徐梵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是不待见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