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三拔葱回来了,明天冬珠和风平要用的韭菜他也顺手割了回来,这下齐二叔也来活了,紧着要用的葱先剥,剥了葱再择韭菜。
潮平烧着了炉子,他烧火的手艺经风平指点后已经有模有样了,一股青烟飙出,火苗冲上来就没烟了。
“大姐。”他往外喊一声。
“来了。”海珠拿着洗干净劈成两半的鳗鱼头进来,平底锅烧热倒油煎鱼头,鳗鱼的尾巴也放进去油煎。两面煎得金黄倒上水,煮沸了倒进瓦罐里,同时把剖洗干净的整只三黄鸡也塞进瓦罐里,再加一瓢水漫过鸡背,盖上盖子架在炉子上就开炖。
日头西垂,面朝东的房子在院子里洒下的阴影已盖过大门的屋脊,海珠感觉没忙什么,已经到了半下午。她进屋从药箱里择一撮当归、黄芪和红枣,进厨房用湿抹布揭开瓦罐盖子,一把药材撒进去再盖上。
“姑娘,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?”洪阿嬷问。
“再过半个时辰你淘五碗米蒸上,晚上我有用。”海珠说,“奶,你进来给我烧火。”
她端一盆海蟹进屋,青蟹和馒头蟹连壳斩开,一分四瓣,断裂面沾上黄豆粉,她准备海蟹油炸了再淋酱红烧,红油蟹油脂多适合清蒸,梭子蟹壳上刺多,也只适合清蒸。
哭声又近,齐老三抱着他的哭包闺女过来了,院子里有葱味又有韭菜味,还有飘出去的油味,他一进来星珠就打喷嚏,他赶忙又抱着孩子出去。
“婴儿也会打喷嚏?”海珠惊奇。
“会。”锅里的油烧热了,齐阿奶用火钳扒灰压住火苗,她纳闷道:“你怎么像是头一次见到才出生的娃?一惊一乍的。”
“最小的潮平已经三岁了,三年过去了,我哪还记得这种小事。”海珠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,不再打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