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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久了也就习惯了,海上有匪寇,老臣带他过去了,也能替皇上守住南海。”

皇上把玩着手里的虎符,他在心里琢磨一番,安远侯在朝堂和民间的声望颇大,明面上他不敢朝他们下手,若是把人留在京都,在皇位之争上,安远侯府永远都是必争的势力。不如把人踢得远远的,没有皇命不得入京,远离了朝廷又没了兵权,空有名望也只是一只病猫。

“明日早朝,朕与众位爱卿商议一下。”他不再说冠冕堂皇之语。

韩提督松口气。

接下来便是上奏折,走流程一般拉锯,皇上想要美名,韩提督就如他的意,韩霁也在高堂上哭诉孝心,一心陪老父远走他乡养老。

韩家的姻亲轮番上门劝说,交好的同僚也上门劝韩提督深思,有些武将听说他交还了虎符,一个个唉声叹气,有种物伤其类的哀伤。

韩霁已经开始收拾行李,不重要的家产都转手变卖,这座皇城,他不愿意再踏进一步。

腊月初七,他去京郊接海珠回府,腊八这日一家人吃完一顿腊八粥,就拖着行李踏出候府的大门。

韩提督的伤还不能走路,但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,他躺在马车上,透过车窗看门外的两座石狮子,当最后一抹石影淡去,一双老眼流出两行清泪。

马车驶出城门,侯夫人抱着孙子重重喘口气。

“祖母,你是舍不得吗?”

“不,我不用再为你们提心吊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