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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住进驿站,韩霁亲自盯着厨子蒸两碗苹果,苹果装碗里无水无油放锅里蒸软,等不烫了,他把海珠的那一碗给她送去。

海珠已经坐床上了,屋里生着炭盆,窗户开了个缝,暖和归暖和,就是闷,她老是想咳。

“你自己吃吧,我没胃口,咳得想吐。”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,嗓子哑了,耳朵里也嗡嗡的,有重音。

“药喝了吗?”韩霁捧着碗问,“不如这样,苹果我吃,你把蒸出来的汁喝了。”

海珠暼他一眼,一碗蒸苹果还两人分着吃?

“夜深了。”她提醒他,该滚蛋了。

韩霁只当没听出言外之意,他出去催熬药的,接过药碗迎风站在窗边,等药不烫了再端进去,“快喝,喝了再喝点甜的,明早起来就不咳了。”

海珠默然,潮平病了不肯喝药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。她下床接过药碗皱着眉喝了,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拎起蒸苹果再把汁喝了,软塌塌的苹果放回碗里递给他,说:“带着你家的偏方走吧。”

说罢走到桌边喝水漱口。

韩霁识趣地不再啰嗦,他走出房门带上门,隔着门嘱咐道:“我就睡在隔壁,夜里有事你喊一声。”

“嗯。”

海珠睡了个不怎么安稳的觉,韩霁在隔壁听她咳了一夜,他时睡时醒,早上听到开门声,腿脚比脑子先反应过来,他开门问:“你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