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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老将军舍得点头了,他攥着冰凉的虎符,说:“是我迷了眼,你是个有远见的。”他若是早日舍了这方虎符,老大也不至于死在朝堂的算计上。

得了权势地位和功名财富,轻易能舍下的人少,韩霁心想若不是刀已经勒在脖子上了,他也不愿意奉上虎符迁离京都,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,更是愧对祖先,背离了家训。

韩霁连夜带手下离开,西北已经入了秋,再过月余可能会落雪,从山那边吹来的夜风已经带了凉意。

当第一缕晨曦洒在大漠上,韩霁翻下马背跪在地上朝西磕头,这片土地上洒着他祖辈的血,埋着他族人的英骨,也载着韩家军的荣耀。如今,他却要逃离。

战鼓又响,韩霁远远看了一眼,翻上马背攥住缰绳,绕路南下。

越往南越热,当他闻到咸湿的海风已是十月初了,西北刮起了寒风,这里依旧炎热,摇船的老翁打着赤膊,河里泅水的孩童晒得黝黑,河边的水草青绿。

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,回来了还是依旧。

“来船了!”豁牙小孩大喊一声。

水下灵活的身影晃动,水面接连响起水花声,大小不一的小孩赤着上半身钻出水面。

海珠抱着个鱼扔上岸,转身拽起潮平,抬手抹脸上的水时,她看见一个精瘦的男人立在船头。

韩霁也看见她了,紧绷的脸色松泛开,他开口问:“到河里来逮鱼了?”

“带几个小的来潜水,晚上到我家吃饭。”海珠拎起摆尾的鱼,说:“这是我们广南的鱼,味道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