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珠见她吃得高兴,她笑了笑,拿着大蒲扇进厨房烧火。
锅里的卤肉已经卤出香味了,卤汁混了油脂,两者的味道融在一起后就不是单纯的肉味或是卤料味。海珠敲着腿琢磨着卤完肉了要把卤汁舀起来装桶里泡进水缸,明早再倒进锅里煮一遭,如此下来卤汁不会坏,她明天再下海逮两桶章鱼回来卤。
厨房里的烟雾拢在屋顶,顺着门扉顶打着卷往外涌,红珊人矮,走进厨房碰不到烟雾。她放下碗坐在海珠旁边,仰着脸看笼罩在屋顶上的白烟,撅着嘴大力呼气,吹得白烟变形,她捧着脸咯咯笑。
海珠看她一眼,这大概就是在父母齐全,长辈爱护的家庭里长大的小孩,她只比冬珠小一岁,她还满心的童真,冬珠已经是半个大人了。就连风平也不比她天真,风平烧了无数次灶火,他对屋顶翻滚的烟雾毫不在意。
“这是在我头顶的云。”红珊扯着海珠欢呼,“你看门口的那块儿像不像猫的形状?尖尖的是猫耳朵。”
海珠点了点头,听到外面有喊娃的声音,她说:“快出去看看,是不是你奶在找你。”
“是我奶。”红珊揉着腮帮子跑出门,“海珠姐,我明天再来陪你玩。”
齐阿奶撇嘴,小孩就是馋嘴的猫狗,谁给吃的就喜欢跟谁玩。
“我去接潮平回来,他午觉也没睡,晚上估计吃了饭就要睡。”她进屋拿出一张油纸,挟两个卤章鱼带走,过去一趟要给平生带个零嘴,一两岁的小儿就喜欢对他好给他吃喝的人,什么亲奶奶继奶奶都是白瞎,他才不懂。
天凉快点了,巷子里的人都出来吹风唠嗑,见齐阿奶出来,有人问:“老婶子,今晚食肆开门啊?”
“开门,海珠已经在家卤肉了。”
“红珊那丫头说在你家吃了好吃的卤章鱼,肉能拉丝,晚上的菜有没有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