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片上罩的海草还是湿的, 海带湿滑,海藻粘腻, 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, 捡起滑落的瓦片放回原位,被雨水冲开的海草扒拉开,弯弯绕绕地压在瓦片下, 或是从腰上绑的布袋子里抠坨泥堵上。
“冬珠, 再看看,屋里还有没有亮光。”海珠蹲屋顶上喊。
冬珠和风平潮平都在屋里仰着头朝屋顶看, 瓦片都堵上了,没有光漏下来。
“没了。”冬珠喊。
“那就下来。”齐老三扶住梯子,“走慢点,踩实了。”
海珠先把腰上的泥巴袋子扔下去,像老龟一样,四肢抠地一点点挪向梯子。
直到她安稳站在院子里了,齐老三兄弟俩才松口气,齐二叔说:“往后这种事让你三叔做,你别弄了,家里这么多的人,又不是只你一个,什么事都往身上揽。”
“我能做的事嘛……”
“你能做的事那可多了,累死了也做不完。”齐老三敲她一下,“行了,剩下的事不用你了,你出去转转,带几个小的去玩吧。”
之前屋里漏雨,地上湿了,今天出了日头,他拿铁锹进去把湿泥铲出来,四床竹席也要扛到河里洗刷干净,受潮了一股子味。
巷子里满地的湿泥,人来人往踩得稀烂,海珠走出门了又退回来,瞥到老龟的水坑,她卷起裤腿说:“我去接老龟回来,晌午不回来吃饭,不用做我的饭。”
“姐,我也想去。”冬珠追出门。
“我也想去。”风平跟着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