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肉鸭肉炖汤,汤里只丢了两坨姜去腥, 汤水沸腾了, 海珠揭开锅盖撇去油脂,这时的汤水还是清亮的。她抽根粗木柴出来丢水桶里淹灭火星, 去库房拿两斤乌贼干泡上,之前去于家拿回来的干笋和干萝卜也泡一钵。
“奶,等冬珠下学了你让她去喊我娘她们一家过来,炖回鱼翅羹不容易,让她也来尝尝味。”海珠说。
“噢,好。”
齐阿奶纳着鞋底坐在一旁盯着小孙子熬药,时不时提醒他火大了或是该加柴了。
“奶你别说……我知道。”潮平急了,“我会烧火!”
“行行行,我不插嘴。”
海珠路过看一眼,她回去搬了装海螺的小筐过来,花纹不一的海螺堆在一起可好看了,她想钻个小眼出来串绳挂在船上。
海风吹动海螺,声音指定清脆悦耳。
日头一点点偏西,阴凉覆盖了半个院子,海风吹动屋顶上晒干的海草,僵硬的海草摇摆不定,发出咔嚓咔嚓的闷响。
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飘了出来,肉汤变得浓稠,鸡肉和鸭肉的皮在咕噜的肉汤里炖得软耙发亮。海珠把鱼翅条都倒进去,盖上锅盖继续小火慢炖。
齐老三得了叮嘱,不等太阳落山就打渔回来了,他到家先把桌子椅子都搬出来摆在院子里,装瓷碗瓷碟的筐也搬出来,用之前还要再洗一洗。
“你呲牙咧嘴在做什么?”他问海珠。
“刚喝了药,难喝死了,我奶还不让我漱口。”海珠呸了几下口水,进库房里抓一把红枣站屋檐下大口嚼。
李掌柜得闲了过来走一趟,他站门口说:“闻着味儿对了,这炖出来已经很好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