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珠抬头,“我吗?”
“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?”
“想啊。”海珠垂下眼,踩断一根树枝塞进灶里,“肯定想的,但我长大了,肯定不能像冬珠和风平一样哭哭啼啼的。”
“哭一哭也没人笑话你。”
海珠摇头,说:“我娘说了,以后她就住红石村不走了,我想她了就能来看她,她想我了也能回去见我,能常见面就很好了,我哭什么。我还想我爹呢,想有什么用?见不到人,我哭了他也听不到,就不哭了。”
齐阿奶不问了,她就是心疼大孙女太懂事,要是能在她娘面前好好哭一场也是好的。
屋里的哭声停了,齐阿奶揭开锅盖,用筷子戳了戳排骨,肉炖烂了,她转身把豆腐切了沿着锅边丢进去。
海珠出来晚了,她出来的时候齐阿奶已经把肉炖上了,排骨和干笋菜干一锅乱炖,后锅蒸了米饭,陶罐里煮了海带豆腐虾干汤。
“老三,摆桌子吃饭。”齐阿奶擦了擦手,走到紧关的门前敲了下门,“荆娘,饭好了,带孩子们出来吃饭。”
“好,这就来。”秦荆娘拉着冬珠的手,另一只手牵着风平,开门说:“娘,辛苦你了。”
“既然还肯喊我一声娘,就别说客气的话。”
饭桌摆在堂屋里,海珠端着一盆肉菜乱炖进去,路过冬珠瞥了她一眼,这丫头还撅着个嘴,但不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