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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珠姐弟三个已经填过肚子,上桌也是吃得慢吞吞的。郑家的两个小子肚子里早就没食了,闻到味肚里就在作乱,拿起筷子吃菜那就像恶狼扑食,煎饺一口一个,鸡肉连骨头都给嚼烂了,吃鲍鱼的时候,浓浓的鸡汁顺着嘴角往出流,咽都咽不及。

“给我慢点吃,丢死人。”魏金花给俩儿子一人一巴掌。

“海珠姐做的菜太香了,娘,你以后再炖鸡也这么做。”郑二郎说。

“新鲜的鲍鱼比干鲍鱼更适合炖鸡,鲍鱼的鲜比任何佐料更适合调味。”海珠说。

“那我下回试试。”

月亮隐进云层,吃饭的人也散了,三菜一汤除了蒸鱼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
渔船大同小异,有郑海顺在一旁掌眼磨价扯关系,海珠没费什么心思,等两方商定,她付一百四十五两银子领了艘还散发着漆油和木头香的渔船。

新船比家里的旧船短两尺,海珠一个人用正合适。

隔天她就撑着新到手的渔船载着冬珠去红柳林,魏金花跟村里另外三个妇人撑着那艘旧船走在前方领路。

几个人早饭都没吃,赶在退潮前抵达被潮水淹没的滩涂,满树的青翠淹在海水里,放眼望去只有十来棵树在海水里冒出头。

“从树空里走,别走到树上头了。”魏金花叮嘱,“不然潮水一退,船架在树枝上下不来。”

海珠“哎”了一声,她新奇地看着水下的景色,树泡在水里被浪头打得摇摆不定,树叶一茬茬掉。

几乎就是低头抬头间,潮水就退去一大截,浸在海里的树露了出来,先是树冠,再是树干,树梢上的水还没嘀嗒干净,张牙舞爪的树根也露出水面。